多年前,和友人谈论起东夷文化的起源及赵姓由来时,不经意中谈及一个重要的历史人物到伯益,并由此而引发对他的关注。
因在日常工作生活中喜好对莒地文化研究和本地谱志收集整理,偏爱溯根求源,所以联想到古莒民间流传的一系列传说,随即走访民间一些长者前辈,回忆童年在煤油灯底下生活,聆听长辈们世代流传的诸多关于莒北大王坟的传奇故事,她古老而充满神秘色彩令人神往。
我的家乡坐落在山东日照莒县城阳街道北25里后绪密村,该村东临袁公河西接沭水,地处平原沃土,赵氏祖先自洪武年间自河北冀州(今北京密云)迁入莒州,选择了人杰地灵、水土丰美莒北平原而居,繁衍生息,丁口日繁,至今已经六百余年。赵氏一脉因怀念故土,唯“密”字难忘,故取村名“绪密”,乃发绪密云之意。
在四季分明风景优美的故乡绪密西麓,有一处岭地隆起巨大土丘,气势宏伟,紧邻206国道,呈东西走向,像一座耸立的高山,坐落家乡村庄的正西。有关于民间她的诸多充满传奇色彩的传说故事,其中“十子开墓”就是一个。
故事过程是这样的,在很久很久以前,在古老的莒地有一个非常大的王陵,周边村落人称之为“大王坟”。因为坟墓巨大,世代都在传说坟墓里面有许多稀世珍宝,吸引了许多盗墓、爱财之人的青睐,因坟墓巨大,仅靠一己之力无法开启。
民间早有一个传说,唯有亲兄弟十个,齐心协力方能开启此墓,自古至今很少一个老太太能够生十个儿子,所以神秘的大墓久久未能开启。某年,有一老太生了一个女儿九个儿子,在当地风俗中一个女婿顶半个儿,所以也称为十子,遂组团开墓,可谓是人心齐泰山移,努力好久终于进入地宫墓室石门,在老太太指挥带领下,墓宫石门顺利开启。
里面金银玉器琳琅满目,珠光宝气熠熠生辉,长婿人高马大挥汗如雨奋力在前,当看到满地宫的宝贝惊叹的同时,站在墓室门口老太太此时更格外心切,毕竟女婿是外人,唯恐宝物让他多得多占,情急之中喊了声:“他姐夫你慢点,让他舅先进去。” 此言一出,墓室石门应声而闭合。仿佛神灵感知到她们的谎言,此后,没有第二个老太太生出过十个儿子,此墓后人再也没有开启过。
这个故事启示后人做人做事首先要诚实,不可欺天。否则事情做过了老天也不答应。此故事在莒北大王坟周边村落世代相传,妇孺皆知,充满了传奇的色彩,更是神秘不可莫测。
“清明祭石”是另一个传说,在大王坟的北侧,有一块巨大褐色石头,传说是上古时代天上掉下来的陨石,斑驳陆离风化严重,但异常坚硬。每年,清明时节周边村民,尤其年迈的长者都会带着香火、鸡蛋等祭品来此祭奠,烧香还愿,磕头膜拜,祈祷子孙昌盛,风调雨顺。
还有更多的年轻父母领着孩子来坟丘之上滚鸡蛋,据言,清明节在坟顶往下滚鸡蛋再上边滚一个在下边就能捡到两个,至今这个风俗流传至今。当地村民把此石侍奉为神石,传说是该坟墓的镇墓之石牛鬼蛇神不可前来侵犯。
另一个传说是在古代盗墓者从地宫侧室取出的石头,在大墓的东南端和中间南段有两个盗洞,时代已经很久远,传言有诸多猎奇者后期进入仅能进入侧室,主墓室无法进入,此石可以佐证其墓制结构乃为流沙墓,历来无人能入,此闻若真,足以让世人心安,天佑王陵主人不受侵扰。
“陵南遗井”坐落坟墓的西南侧,有一眼石砌的水井,至今保存完好,据传说,坟墓的主人曾为远古部落首领,后遭受新首领篡位追杀,葬于此处,墓室主人因造福人类恩泽四方受族人爱戴,其死后,被远方及周边族群各地每人手捧一土厚葬,遂成山丘,形成在莒地绝无仅有巨大王陵,足以可见其影响力和民心感召力。
其中,在墓地西侧传说有七色土(包括景德镇瓷土)覆陵,周边几处村庄本是平原沃土,因为其取土而成洼地、沟渠(东汪上、西汪上相连七个大汪、前后沟西其村名沿用至今)经查阅相关资料,在远古墓葬用陶器做水井者居多,而用石砌而成可供常人之用井者实属罕见,故莒北大王陵之井乃为纪念墓室主人而建,其为后世暗示并彰显的某种特殊的纪念,所含意义非同一般。
在中国古代,非常注重丧葬礼仪,自古至今,历代帝王将相陵寝都有其归宿地,例如三皇五帝、太昊、少昊、尧舜禹等古代帝王将相均有其陵寝墓地,然而,在东夷古莒这块古老神秘的土地上,近当代考古学家、历史学家对各时期文化的都做了认真细微的研究考证,基本的结论共认为莒地乃人类文明的诞生地、发祥地,更是早于甲骨文1500年意符象形文字发现地,甚至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号角率先奏响之地,期间不凡有春秋战国莒子墓、汉代城阳王刘璋墓葬地,均有不同程度勘正和发现,并以著书立说见诸报端。
那么,现如今当我们因莒文化历史久远,陶醉在历史长河倍感骄傲自豪之时,作为生活在这块古老神秘土地上的莒地子民而言,若是理性的梳理,客观的审视就不难发现,在莒地今可考证的古代历史、文化、人物、不由自主的会发生一个旷古疑问——一个在莒地墓葬规制、规模之大,夯土之高,莒县文物志载等乃居莒地墓葬之冠,神秘的大王陵他的主人究竟会是谁呢?
她的墓葬夯土之高、面积之大远远超越莒子墓、刘璋墓不止数十倍,莒史志却没有她的任何记载,正是她的墓葬规制之高,在春秋战国乃至汉代的君王均没有超越她,那么此王陵的主人应该会是在更远古的时代!
正是这些疑问,不由得让笔者在记忆中联想起一个传说中的著名历史人物《山海经》的作者——伯益。
伯益(约公元前21世纪),一作伯翳、柏益,又称大费,据《汉书》记载:“少昊之后伯益也”,皋陶的儿子,嬴姓。他是梁氏、徐氏、黄氏、江氏、赵氏、马氏、葛氏、裴氏与秦朝王室之祖。
由于伯益助大禹治水有功,被舜帝赐予黑色的旗旒,并赐为嬴姓,又将其女儿赐伯益为妻。
伯益最突出的贡献就是佐禹平治水土,这点可见于《史记》之《夏本纪》《秦本纪》等。伯益不仅治水卓有成就,而且在治水过程中还立下了其他功劳。
其一,伯益在遭受洪水侵袭的地方,根据当地地势低洼的特点,教给民众种植稻谷,促进了农业的发展。因此,当禹在平定洪水后,帝舜赏赐伯益以皂游(一种黑色旗帜),还将自己家族的女子许配给伯益。此后,伯益就在舜的手下担任虞官(《尚书·尧典》),掌管山泽,繁育鸟兽。而伯益的后人,包括费昌、仲衍、造父、处父辈以长于训鸟兽成立于世。
其二,传说伯益发明了凿井技术。《经典释文》卷二井卦因《世本》云:“化益作井。”《吕氏春秋·勿躬篇》:“伯益作井。”这大概与其佐禹治水不无关系,毕竟在长期与水土打交道的过程中,是易于发现地下水的秘密的。当代考古发掘证明,我国水井的出现恰当与尧舜时期相差不远的龙山时代,可知传说有其根据。凿井技术的发明有重大的意义,在此技术发明之前人们不得不靠近河流定居,忍受河水泛滥的威胁。凿井技术发明后,我国古代北方广大平原地区逐渐为各氏族充斥,得以开发。
其三,伯益参加平治洪水,也促进了本氏族的发展。据考证,夏商时期的“其氏”便是伯益之族,且其氏的源起,便是与治水密切相关的。
大禹继舜之后,伯益又辅佐大禹治理水土、开垦荒地、种植水稻、凿挖水井,世称“益井”。
伯益不光在政治上也很有建树。他曾告诫大禹,凡事要有前瞻性,要虑事周全。不要违背法则、制度,不要过度游乐享受,不要违背规律去追求百姓的称誉,不要违反民意而满足自己的欲望。治国不能懈怠,政事不能荒废,谦虚会受到益处,自满能导致失败,要选贤任能、除奸去邪。
在处理民族矛盾方面,伯益亦表现出远见卓识。舜时,三苗族离心离德,舜便派大禹武力征服,三苗不服,伯益提议,要恩威并举,德武相济。大禹接受了伯益的建议,撤退军队,实行文教德治,三苗族受到感化,终于归顺。伯益还将跟随大禹治水时所经历的地理山川、草木鸟兽、奇风异俗、轶闻趣事记录下来,成为《山海经》。
伴随着历史发展,人类还有诸多的未知,与时俱进运用科学方法不断地求证历史的真相,寻求最终的答案,也正是一个举足轻重历史人物他的陵寝之地至今未果。
虽然,近代有关考古历史学者对伯益陵考证有不同学说,例如日照天台山大王陵之学说,至今未足有实证。在莒地有史记载历史人物莒子、城阳王刘璋墓地已有考证,也存有异议,但是东夷部落,莒乃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军事中心!尤其在莒城西北处在王家岭的大王陵,才是有据可考的名副其实的莒地最大王陵,这是不争的史实。
其王陵周边村落名称也很具有相邻彰显环绕的意义;王家岭村可否是在久远年代为王守灵的王家陵的演变?在大王陵附近王家墩头、蒋家墩头、张家墩头(墩即坟)共与大王陵绵延数里,史称72梅花岭,遥遥相连俯瞰莒城,她的真正的主人是否能接近一个伟大历史人物——伯益。目前来讲为时尚早,历史传说和民间故事只能给我们提供一个思考和借鉴,无法定论,当前,仅仅是尝试性探讨,不足以确认,唯有期待政府适时申请,国家文物局批准之日深度发掘时,大王陵神秘主人方能昭示天下。
综上,因前些时日,友人偶遇小聚,与莒县政协文史办刘树江先生闲暇交流,他正在编写莒地历史文化人物,偶尔探讨过历史人物伯益,树江先生随嘱将本人所知所闻整理成文字,供他参考。时隔数日即兴赘述,文中观念实属鄙人陋见,又加以本人才疏学浅识见不广更是难免贻笑大方,综上所叙,借鉴参考部分文献和民间传说整理而成,亟待有识之士共同探讨研判,伯益之陵究竟在何方?仍需大家努力共同寻求!此文充其量阶段性的搏诸君一笑耳,若能起到抛砖引玉而引发考古界、学术界社会各界的重视,并能找寻到大王陵真正的主人是谁?伯益之陵的究竟在何方?乃吾生之幸甚!